【EC待授续翻】I have loved the stars too fondly繁星归处C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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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Epilogue - We never left the fight
尾声-始于归处
房间里的灯光亮度被降到百分之二十五，这使Erik手里通讯平板（comm pad）在这相对昏暗的环境里显得很亮，每当他把视线移开，眼前就会出现闪动的小点。他背靠着墙坐着，一条腿曲起来在他缓慢地翻动页面内容时让平板保持平衡。
这里处于基地里很隐秘的一角，非常安静，没有从走廊外面传来的声音，所以Erik可以听清Charles缓慢而稳定的呼吸声。他蜷缩着睡在他的那边，就在Erik那条平放在床上的腿的一旁，头和脸靠近Erik的髋部。Charles只是浅浅地皱着眉，每一呼一吸都深沉且平稳，但Erik还是会留神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发觉这是自己第二次不自觉地挨向Charles，想要用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发丝，或是抚平他皱起的眉心。但他停了下来。Charles在他的左边。
Charles在睡梦中不自觉地发出一小声呓语，眼球在眼皮之下快速地转动。Erik在床上转身时让平板从腿上滑下，将正脸面向Charles，但用手肘拄着床撑起自己。Charles重新安静下来不再动弹，Erik只是看着他，伸出右手温柔地将他额前几缕碎发拨开。
在他身后，平板幽暗地亮着光，上面他和Charles空白而毫无表情的脸空洞地盯着天花板，那是电脑模拟出的肖像，印在星际舰队发表的葬礼讣告上。
等到他确定Charles已经稳定下来，不论他梦到了什么都已经没事了，Erik就把手伸到身后胡乱地在床单上摸索他的平板，直到他的手指碰到了凉凉的树脂玻璃。他把手松松垮垮地搂到Charles背后，用枕头把平板支起来，这样他就能越过Charles的脑袋看到屏幕。
葬礼通告还开着，Erik慢慢地划着页面，浏览着文章，但没真的读进去。其中有一段大致介绍了他们俩的军校生涯和他们在舰队当军官时的工作。针对Charles的刑事起诉减少了。里面也没提到Erik带着他的船员擅离职守的事。他在想那里有哪些人会拥护支持他们。也许不管其他的因素，他们都得感谢Rogers和Stark。
葬礼被定在明天，一个小小的军事仪式给他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想想在遥远的光年之外，他和Charles一起被送出殡，尽管他们在军校建立的友谊之上，除了那段长期的工作合作关系，官方没有叠加任何其他的东西，但他们还是在一起。但Erik不知道Scott或者Logan，或是舰队里的任何一个船员会不会参加，或者他们是不是已经被舰队革职了。
不，他们不会被革职。Emma保证过。往好里看，或许在休整了几个礼拜之后，现在他们已经再次归队，在深空继续星途。Fury肯定不能承担解散一整支舰队成员的后果，至少不是在与尼瑞利安人刚刚撕破脸准备开战的时候——舰队成员几乎完好无缺，而Fury会需要他能弄到的所有人力，还有士兵。
士兵，Erik想着，低头看着Charles的发顶。他的头发在睡梦中有些凌乱，讨人喜爱地支棱出几缕。
他让平板待机太久，它的屏幕已经开始变暗，而他可以从磨光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他不觉得自己和那张葬礼通告上的合成肖像特别相似。上面的Charles也和他本人相去甚远，肖像上的人脸颊更为圆润，眼睛更加明亮。真实的Charles则相对消瘦，哪怕是他微笑时，眼里的阴霾也挥之不去，而Erik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能摆脱它。他变了。他们都是。
Erik用指尖敲了下屏幕，让它亮起来隐去他的镜像。他慢慢关掉新闻界面，呆呆地看着主页，这设备安静地等着他输入指令。也许这上面装了些游戏，但在读完自己的讣告之后，很难让人提起玩游戏的欲望。他把平板平着扔回床上，屏幕又暗了下来。
Charles又动了动，Erik听到他在磨牙，他的潜意识拒绝让他放松地一觉睡到天明，但至少他每天晚上睡着的时间比前几周都多了。Erik记着时间，在被噩梦惊扰到不得不醒之前，他能好好地躺五个小时。这也是进步。
自从Charles证明了自己能恢复独立行走之后，那些刚铎利安护士就正式把他们从医护区解放了出来，这意味着他们要搬出那个在恢复室里的小房间，转移到居住区的另一个里。但Saran-Mel帮他们走了走门道，为他们在一个人不那么多的舰层找了一个小套间。那里几乎让Erik想起了星际舰队在Es-Bee Radium的家庭住宅，在他刚刚晋升为舰长的时候被邀请去看过一次——所有东西都很小，但很舒适，并且满足了刚铎利安人对高效近乎苛刻的要求。
他们在这里还没呆多久， 但Erik知道他们能留下来。Charles每天都在越走越稳，越来越少地需要依赖手杖来保持平衡。他和Barton——就和Natasha一样，不知怎么的就成了Clint——已经加入了Erik和Natasha，全天候地在外头这个长得和大型竞技场一样的房间里训练。在Natasha在对Charles下功夫，用她曾经折磨Erik的方式提升他的速度和技巧时，Erik就和Clint一起练。Erik觉得只要Charles的移动性完全恢复，他能用比他更少的时间把Natasha揍趴下。
在那之后就该决定接下来的事了。他们该去哪儿，做什么。他们还没谈过这个，但都同意不能一直待在刚铎利安人的基地里，不过Erik已经决定了最终随Charles的意愿。他愿意跟着Charles到天涯海角，不论何方。
Charles再次不安地动了动，Erik告诉自己“你有只手”,然后谨慎地伸出左手，用金属制的手指温柔地梳过Charles的头发。有时候在他用到假肢时，他还是会需要思想推力，就比如现在要做一些精巧动作的时候。但面对打斗，餐具和工具搬运时，他的迟疑已经消失了。就像Charles好起来的腿一样，Erik要忘记自己失去一只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到时候就是了。他们会痊愈，至少生理上如此。Erik试着想起当时的感觉，他站在Wade和Loki舰艇的传送桥边缘，筋疲力尽又面对着难以计量的疼痛，他仅剩的一只手用尽逐渐流失的力气把Charles抱在怀里。感觉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Charles猛地一抖惊醒过来，在他蜷着的地方浑身紧绷。Erik小心地移开手，坐直了给Charles一些空间完全清醒，恢复自己。而他每天这么做所需的时间在一点点缩短。
“你醒得真早。”Charles无力地嘟囔出一句问候，转过脸来用一只迷蒙的眼神向上盯着Erik。
“睡不着。”Erik轻轻地耸了耸肩。
Charles发出了小小的思索声，然后爬起身挪了足够远的距离好立刻依偎在Erik身边，他带着睡醒时偏高的体温紧靠在那里。Erik伸手环住他，在Charles把头靠在他肩上时用另一只手捡起平板。
“今天是我们的葬礼。”Erik说，转过屏幕把上面的告示给Charles看。
Charles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下巴发出咔嚓的声响。之后他沉默地浏览了下面的短文。“他们也够磨蹭了。”他最终说道，“不是几周前就该给我们出殡了吗？这就像是我们假想的尸体被空挂在那儿。”
“我不觉得他们有任何拿来‘空挂’的东西，毕竟我们没有残骸。”Erik干巴巴地指出。那疼痛仍在，只要有关于钢铁之心的东西出现。但刺痛已不再尖锐。
“也许总部得决定是不是该在我们死后授勋，”他继续道，Charles赞同地哼了几声，“在此之前他们还要对付那场酝酿中的战争。”
“都是些细节。”Charles懒散地说，而Erik嗤笑了一下。Charles把手指穿过Erik的金属指间。“我们今天有什么计划？”
“训练三小时，”Erik忠实地报告，“随后是浴室里的自溺仪式。”虽然Charles行动力见长，但他们还是保留了共浴的习惯。他们套件里的卫生间依旧很小，但淋浴室比他们在医院的那个稍微宽敞那么一点。“你今天不用和Saran会谈，所以就是在花园甲板上和Tshaka与其母亲的友好面见了。”
那个年轻的尼瑞利安人和Charles马上就成为了朋友，所以他们加上了每隔几天就去陪她玩玩的日程，反正Charles每隔一天就要下去找Saran-Mel。Tshaka似乎意识到了Charles和Erik之间的关系，而几乎是违背自身意愿的，Erik有点为她感到骄傲。
她想要见到他们的愿望和她孩子气的友好任性绝对让Charles眼中的阴影浅淡了些许，但Erik决定保持冷漠。他会陪着Charles，在他们交谈时坐在一旁，但他还是做不到对尼瑞利安人友好。
有时候在他们谈话的中间，Erik需要起身离开，穿过许多蜿蜒小道中的某条并独自漫步在翠荫环绕的花园里，直到他的视线不再如隧道般圈圈纷乱，手不再颤抖不已为止。但Tshaka和她目前的监护人看上去非常理解。他们也在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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